二夫人梁氏处早使人了往长房处守着,早就打个主意,得了人报信而来,秦二爷是往着长房去又悄悄地溜回来,既不往她这处来,更不往外院走,偏是往着庆和堂而去,还未待她使人往庆和堂打听一番,就见厉嬷嬷在外求见。 她自是未睡着的,可非得还得装个刚睡醒的样子,稍微让厉嬷嬷在外面等了一会儿,才焦急地里面出来见厉嬷嬷,还做了讶异状,“嬷嬷何故这般晚了还过来?” 厉嬷嬷道,“二夫人赶紧同老奴到庆和堂吧,国公爷让二夫人同二爷一道儿侍疾呢。” 梁氏稍一怔,但也立即反应过来夜里总是出了甚么差错了,“劳嬷嬷跑这一趟,给老太太侍疾是我们儿媳应尽的孝道。”她说着话,就捋下腕间的玉镯子要往厉嬷嬷手上戴。 厉嬷嬷自是瞧见梁氏那镯子的水头,可这会儿她是不敢收的,心不甘情不愿地推拒了回去,“二夫人,国公爷吩咐,老奴过来也是不得已。” 梁氏见状,就将镯子收了起来,“我省得的。” 厉嬷嬷就做了个请的手势,让梁氏走在前头。 夜里的风稍有些凉意,叫梁氏这般的贵妇人有些吃不消,深悔自己未曾披上厚些的衣衫,只对贴身的丫鬟使了个眼色,那丫鬟知机,赶紧就退下了。 厉嬷嬷见状,“二夫人不若先换件厚些的衣衫?” 梁氏摇头,正色道,“婆母卧病在床,我心中担忧。” 厉嬷嬷连忙奉承道,“二夫人的孝心,老太太心里明白呢。” 待进了庆和堂,就见国公爷秦致站在外面,一袭暗色长袍,袖子并非是时下流行的宽袖,到似劲装那般的利落,人在廊下,负手而立,乌发仅用一只玉?束缚,长身玉立,远远望着那背影,宽肩窄臀,背部挺得极直,好像一张绷紧的弓,气势十足。 梁氏瞧上一眼,就觉得脚下有些虚软,还是硬着头皮上前,“见过长兄。” 秦致并未回头。 梁氏敛下心绪,低着头,就听见那位高高在上、离她极近又像是隔着几座大山般的那么远的国公爷淡淡的声音,“且进去伺候母亲吧。” 仅仅这样一句话,甚至都没瞧她一眼,梁氏就轻轻应了一声,朝他再福了福礼,待进得里面时,她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他一眼,只瞧了一眼,见他着廊下,灯火落在他的侧脸上,将他如刀雕刻般的侧脸染上一层火焰的颜色—— 一时间,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,“长兄。” 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,才立时又低了头,将眼里的痴意都收了个干净,“老太太病着,长兄切勿过于担忧,也要顾着自己身体些。老太太有我同二爷伺候呢。” 她说了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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