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夜谁都睡不着,只有顾妙儿睡得瓷实。 秦二爷这里更睡不着了,时刻叫人盯着长房,却偏偏一直未有消息传来,到叫他急得不行,又看向上头坐着的陈老太太,“母亲,您看看,这、这都快后半夜,总不能叫儿子一直等着吧?” 这几日,他休身养性的,就等着这一刻,岂料,柳氏竟将人抬去长兄跟前,难道他现在还要闯进长兄的屋里去睡顾妙儿?先不提他兄长会如何待他,他在兄长跟前,哪里硬得起来去睡人? 陈老太太到不似他这般急躁,“急甚么?没半点儿稳当的样儿,叫我怎么放心把国公府交到你手上?” 秦二爷心下道,这国公的爵位也非您老人家所挣,怎么称得上您要交给我手里了?当着她的面儿,他也就是腹诽一下,别的也不敢说的,就是觉得急,“您真叫大哥失了那……” 话还未说完,就得了陈老太太一记警告的眼神,“你都快要做公爹的人了,怎么还这般承不住气?” 秦二爷缓缓地坐回去,好像要显示自己不那么沉不住气,也学着陈老太太的样子端起茶来一口就喝了,“噗……呸呸……烫死我了。”喝得太急,竟是烫着了。 陈老太太冷眼扫过他,疼次子是真疼,不然就这个样儿也疼不了,就跟个捧不起的阿斗一样,回回都这这么不着调,若非长子同她不贴心,她何至于到这地上?何苦于这么个精于算计,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rou,她哪个不疼!但次子没有她的偏疼,将来恐怕没了活路,“都这么个年纪了,还跟几岁一样。” 秦二爷踢了那奉茶的丫鬟一脚,两个婆子上来立时将人架走了,他还待要骂人,得了陈老太太一个眼神,面上便有些讪讪,“母亲,您到是怪起儿子来了,这难道是儿子乐意的吗?” 厉嬷嬷在边上听得这话,面上未露半点,内心却是起了波澜,二爷的身世,她是知情的,中间也少不了她当年的牵线。 一句话叫陈老太太沉了脸,这一沉着脸,法令纹显得更深,更叫显得不近人情,吩咐着厉嬷嬷道,“您且去瞧上一瞧,若没事儿,就将他唤过来,若有事儿,也往我这里说上一声。” 厉嬷嬷领了命就走,婆子提着灯笼走在前面,她脚下走得极快,到了长房处见院门已经上锁,眉头轻蹙起来,“可有人在?” 守在院门上的婆子还醒着,听见是厉嬷嬷的声音,便立时拿锁开了门,将厉嬷嬷迎进来。 厉嬷嬷就进了长房,先看向左侧,见那房子还亮着灯,又见柳氏的屋里也亮灯,便抬脚往廊下走,快步就到了柳氏房门,同门上的丫鬟说道,“大夫人可歇下了,我来拜见大夫人。”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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