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云锦三匹,黄河鲜鲤鱼三十条” “大理寺少卿薛凯,翠纹织锦乔木枕一只,广彩鸳鸯杯一双,富安苹果五筐。” “户部员外郎杨旭,太湖珍珠香米二十斤。” ...... “倒都是些实在玩意儿。”季珩一件件登记完,从礼单中抬起头,转着圈放松手腕。 “新皇登基以来最忌贪污受贿,给人情往来都定了额度,这群人送不了奇珍异宝,只能奔着实用走,当真用上了倒也能流些印象。” 三公子季辰指挥手下将礼品分门别类,果蔬活物送进厨房。其他物品,成色一般的放最外边,纳入管家库房,用于平日里打赏家中下人。成色好的收入礼库,回头送礼便从中挑选。只有极其少数的稀罕玩意儿或有明确去处的物件,他才会另捡出来,放到一旁桌上。 比如这篮子棕皮何首乌,虽个头不大,品质却极好,一看就是才挖的山货,可以让老二带回医馆调药用。 这几匹翠水薄纱也不错,虽不是出自什么名贵料厂,却色泽匀润,手感顺滑,即便是坐拥江南布厂的季辰也挑不出毛病,留着给小妹制夏日轻衫是极好的。 季辰想到些什么,有些得意地冲小妹扬扬下巴,少年人的骄傲溢于言表,“苏州织坊前些天来信,说新做出一种料子,穿在身上薄而不透,穿之若无物,这次我去苏州,带回来给你看看。” 季珩撇嘴:“就不能带我也去苏州看吗。” 季辰忙过去安抚:“女孩子家家的,尚未出嫁,出去这么久,恐会辱了名声。明日就走,我快去快回可好?” 季珩不愿听这话,扔了笔横他一眼,侧过身去:“名声名声名声,就为了这劳什子名声,恨不得我一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好。” 季珩喜欢出门,小时候家人不管,常跟着二哥去名山采药,跟着三哥去各地巡商铺,经常是去个十天半月,尽兴体验了才回来,她实在太喜欢脚下这片大好河山,觉得人生就该四处游走才对。 可惜随着年岁渐长,女子窈窕婀娜的身段显现,到了待嫁的年纪,家里的哥哥们便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,均不再应她出门的事。 季珩对此是又恨又恼,却也无可奈何。大成朝对女子虽不算严苛,也从未有任何明文规定,却还是有些奇怪风气,认为女子养在深闺才是最好的。甚至会有官宦人家为自家女儿造拨步床,出嫁前的吃喝拉撒全在那小小一木盒子里,家中长辈还会为自家女儿自出生便未下过床而洋洋自得、四处吹嘘,仿佛这是什么光宗耀祖的大好事。闺中女子出门?那仿佛是要杀他们头的。 无奈之时,季珩只能用此安慰自己,庆幸家中兄长还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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