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家家贫,一家人一年到头就指望着那几亩薄田度日,甭说银子,就连平日里的温饱都成了难事,万般无奈下,姚家二老一合计,便想着将姚芸儿嫁到邻近的镇子上,去给刘员外当小妾。
那刘员外已是五十开外的年纪了,将女儿嫁过去,无疑是让女儿往火坑里跳,可二老的确是没法子,金兰已嫁人,金梅也与邻村的秀才定亲了,这事便只得落在姚芸儿身上。
谁也没想到,就在前不久,屠户袁武竟会遣了媒婆,来姚家提亲。
袁武是外乡人,平日里除却必要的生意,从不与村民来往,村子里也没人知晓他的来历,但见他生得魁伟健壮,又是个不多言多语的性子,整个人都透出一抹冷锐与凌厉,直让人不敢接近,是以他虽在清河村住了三年,可村民依旧对他十分陌生,甚至一些胆小的在路上遇见了他,都经不住要绕道走,倒像这屠户是个瘟神一般。
“芸丫头,你别怨爹娘心狠,咱家只有小山这么一根独苗,他若是上了战场,你说我和你爹还有啥奔头?”姚母凝视着女儿如花似玉的小脸,心里却是一阵阵地疼,这一句刚说完,便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姚芸儿知晓家里的难处,她眼圈微红,只握住母亲的手,轻声道:“娘,您别难过,女儿心里都明白。”
姚母一声喟叹,瞧着眼前听话懂事的女儿,心里的愧疚不免更甚,娘儿俩还未说个几句,就听院外传来一阵嘈杂,显然是迎亲的人来了。
说是迎亲,也不过是几个汉子抬着一顶简陋的小轿,与媒婆一道进了姚家的大门。
姚家家贫,姚家二老也无多余的银钱来为女儿添置嫁妆,就连家门口放的那一挂鞭炮也都是稀稀拉拉的,还没响个几声就安静了。
姚芸儿便这样出了家门。
袁家也不比姚家好到哪去,因着袁武平日里不大与村民来往,如今娶亲,家里竟连个道喜的人都没有,小院里安安静静的,甚至院门上连个“囍”字也没有贴。
轿夫将姚芸儿送到了门口,媒婆搀着姚芸儿下了轿,将她送进了屋子,瞅着眼前这新房冷冷清清的,连个热乎劲儿都没有,那心里也是止不住地唏嘘,只觉得这门婚事,的确是委屈了姚芸儿。
几个轿夫领了喜钱,早已走了个干净,待媒婆走出屋子,就见袁家的院子里,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笔挺如剑,听到她的脚步声,男人转过了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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