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说了我会开车。”车停在红绿灯前,陆霄侧过头来看她,随意地屈指敲了敲方向盘。 你会开个鬼啊。夏棠心想。但凡路边站了个交警,他俩今晚都得去交警局过夜了。 “聂叔知不知道你自己开车出来?”她问。 聂叔是宅子里的管家,干了许多年。陆霄父母还把他留在国内的老宅里,就是用来管陆霄的。 “待会我回去他就知道了。”陆霄满不在乎地说。 夏棠觉得他目前还能勉勉强强维持在直线上没能长歪,姑且算是一个奇迹。 “到时候你要记得说,这事跟我无关,我已经竭尽全力地劝阻你了,结果你一意孤行,不听劝告,我怕你出事,只好也跟着上车。” “放心吧,”陆霄单手握着方向盘,又驶过一处路口,“我知道该怎么说。” 天色渐暗,华灯初上。橙黄的路灯一盏盏从车窗上经过,映着深黛色的晚空。 昏黄灯光照着他的脸颊,他开车的样子既懒散且漫不经心,又矛盾地带着点认真,眼睛始终看向前路,瞳仁漆黑,映着路面的灯光。 夏棠想起什么来,问他:“你吃了晚饭吗?” “没有。” “你午餐该不会也只吃了那么点?” 看来就是了。 晃荡这么久也不知道去吃点东西,真不怕得胃病。 夏棠看了看路边,这里靠近她原来的学校,所以算得上熟悉。她于是说:“要不要停下来先吃点东西?” 中学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各类小吃摊和苍蝇小馆。 夏棠带他去了从前常去的馄饨店,漆色锃亮的豪车停在简陋的门脸前,透着诡异的格格不入。 陆霄为店里油腻的环境皱起眉,但还是纡尊降贵地坐下了。 她给陆霄点了一碗大份海鲜馄饨——说是海鲜,其实也就是汤里飘了几只小虾米。夏棠喜欢皮薄rou少的馄饨,飘着长长的纱,抿在嘴里能化开。 尽管是假期,附近仍然不乏穿着校服仍要回去上晚自习的学生。夏棠四处张望,没能在他们之中看见从前的同学。 两个月前她也是穿着耐脏又好洗的宽松校服,和朋友坐在街边小店里吵吵嚷嚷的普通高中生,每天最大的忧虑只有考试和作业。 这才是正常的高中生活啊。她想。 店家端上海碗馄饨,色泽浅淡的汤上浮着虾米和干海带,陆霄舀起一勺,像端详什么过期的可疑食品:“你在外面就吃这种东西?” 夏棠坐在他对面,闻言邦邦敲桌子:“不吃拉倒,你给我。” 虽然面上嫌弃,他还是一口一口全部吃了下去。 瓷勺和碗壁发出细微的碰撞声,馄饨店里零星坐着几个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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