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有一天王涛问我:“陈欢,你知道最残忍的嫖客是什幺样的吗?”
然后他得意地对我狂笑:“那就是嫖过了小姐之后,还要抢光她所有的钱。”
我当时就承认他那种说法是正确的。
小姐们有一句话常常挂在嘴边:不给小费算强奸。
那嫖过了还要打劫光她所有的积蓄,岂不是像强奸了她一辈子一样足够残酷?
我的真名并不叫陈欢,就像我心里清楚王涛的真名也不叫王涛。
其实认真起来这些都无所谓,任何名字只是来方便别人称呼,真和假并不影响朋友之间的沟通。
那一段时间,王涛是我生命里最亲近的人。
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,每个人都有寂寞的时候对吧?连疯子都会觉得寂寞,我亲眼见过一个精神病患者满脸落寞地站在列日下的十字路口,孤独地用四十五度角仰望远处的天空,望到眼眶里噙满泪水,对身边疯狂鸣笛穿行的车水马龙恍然不觉。
何况是我,身强力壮思虑缜密情绪多变,一只天性中带着孤独的瓶子(水瓶座)我常常感觉自己寂寞得就像那天看见的疯子。
幸亏我及时认识了这个现在叫王涛的家伙,才没有在那一段寂寞日子里疯掉。
二四年秋天,我和王涛结伴从a城市逃窜到b城市,一路上神经紧张脆弱,心脏跳动得像惊弓之鸟,任何一个穿制服的乘警从列车通道经过,我们都微微把头转向一旁不敢放松警惕,手悄悄插进怀里,紧握被早已汗水浸透的刀柄。
没错,我用了逃窜这样一个词,用词很恰当。
我们都被这里或者那里的警察通缉,在认识之前是两个彼此陌生的劫匪。
到达b城市才算放松下来。
b城市我俩都第一次来,完全陌生的城市对我们这种人来说,才是一个安全的城市。
然后我们用最短的时间融入这个城市的文化和街道,千万不要小看文化的威力,无论是潜伏还是实施抢劫,有文化的劫匪都会更顺利一些。
这是长久流窜后磨练出来的能力,在b城市,我们有了新的身份,这次我叫陈欢,他叫王涛。
自重身份的劫匪一般不屑去打劫小姐的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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